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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剑起余波】第八章:广云斗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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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 子龙翼德

2022/08/11

写在前面:上一章因为与前作的联动难得回复还挺多的,不过这一章开始进

入第二个场景,更多的新人物也会在之后登场,剧情可能还要两三章铺垫,希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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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:广云斗琴

天色渐明,可坐落在念隐山腰的小屋却是没有丝毫动静,吕松昨夜送别师傅

之时多饮了几杯,酒后又练功到深夜才睡去,即便是屋外来了客人,吕松也毫无

察觉,犹自做着美梦。

红衣少女隔着房门便听到男人打呼的声音,不由得轻骂了一声:“好个懒人,

姑奶奶我奉命带着回家救人,你却在这呼呼大睡,着实可恨!”可话虽如此,她

倒也没闹出太大动静,小心推开那从未上锁的屋门,径直向着床铺走了过去。

床榻之上,吕松身子七扭八歪的横躺着,一床薄毯盖在身上,只露出大半个

脑袋,嘴上起伏不断,与鼻息里发出的闷鼾声交相辉映,“呼噜呼噜”的响个不

停。红衣少女走到近前倒是轻笑了一声,这少年她这些年见过几次,但大多是下

山采买时远远瞧上一眼,知道他是大师姐门下苦儿小师侄的少爷,因而对他多有

好奇,如今近距离查看,倒确实是一表人才,难怪念隐门里有不少人拿他打趣。

近距离观摩了一阵,红衣少女倒也满足了好奇,正思虑着该如何唤醒吕松,

却没想着门外却是突然传来一道稚嫩的呼喊:“少爷!少爷!”

呼呼大睡的吕松顿时惊醒,似乎是察觉到身前红衣少女的气机,立时双目睁

开,身形陡起,双腿一蹬便将那盖在身上的薄毯踢了出来。

红衣少女见他惊醒正要说话,可没想着吕松出手极快,那看似寻常的薄毯竟

是带着几分剑意与杀气,婀娜身形连连后退,及至退到屋外,娇躯翻转,却是用

背上的包袱挡在身前。

“砰”的一声,薄毯与包袱尽皆炸裂开来,现出的却是一只七弦古琴,红衣

少女冷哼一声,翻身挥舞,如玉葱般纤细的手指搭上琴弦,只轻轻一扫,立时便

有一道七彩气波自古琴划出,直冲吕松这间小屋。

“啊,少爷小心!”

满脸惊异的苦儿高声呼喊,可瞬间便被这“轰隆”一声巨响掩盖,只一瞬间,

小屋便被那琴音气波炸了个粉碎,只剩下漫天的尘土和一道拄剑跪立的男人身影。

“哼,就你这两三下,也敢跟姑奶奶动手!你......”红衣少女对自己这一记

琴音颇为满意,可刚要去查看吕松的状况之时,面色却是变得有些怪异,先是震

惊,随即便是双颊羞红,闭上双眼破口大骂道:“你,你无耻!”

原来吕松独居惯了,睡时多是将身体脱个干净,先前盖着一层薄毯倒还没发

觉,如今薄毯掀开,屋子被炸个粉碎,如今身上可是连半件衣物也无。

“少爷,你还好吧?”苦儿赶紧冲了上去,她自小跟随吕松长大,倒是对这

般情况不甚见怪,脸色稍稍有些晕红,但好在来时特备了一套换洗衣裳,赶忙将

衣服批盖上去。

“她,她是?”吕松受伤不重,但赤身裸体站在 两个女人面前多少有些尴尬,

待得穿戴整齐才开口询问。

“她便是我三师叔了,念隐门琴峰的峰主,琴无缺。”

吕松闻言倒是 坦然了不少,念隐门三位峰主他当然早有耳闻,剑峰苦修 剑道,

千机峰长于机关,而这琴峰则精于琴乐管弦,从前他只以为这琴峰多是精通音律

的娴静大家,可没想着如今见着的这位峰主竟是这般模样。

琴无缺见他朝自己盯个没完,登时有些不悦:“看什么看,原以为你是个正

派君子,却想不到如此不堪,当真是......当真是丢了咱们念隐门的脸,苦儿师侄,

要我看,你还是莫要跟着他了。”

苦儿撇了撇嘴,朝着吕松看了一眼,随即又朝着琴无缺看去,一时间竟是没

分出师叔话里的玩笑意味,苦声哀求着:“师叔,少爷......少爷他很好的,是我

将他的衣服带回山了,他这才......”

“呸呸呸,谁要你解释了。”琴无缺哪知她这般不识逗,听她又要说些不着

调的话,赶忙出声打断。

“不知琴峰主前来,所为何事?”几人闹了半晌,吕松这才寻着空挡探问起

琴无缺的来意,可没想到这一问,竟是让琴无缺和苦儿面面相觑,一时间却都不

知如何开口。

“哎,你自且看看罢!”终于,琴无缺打破沉默,将那信件递了过去。

吕松接过信纸,脸色自是大变,那心中所说的礼部员外郎吕海阔,便正是他

的亲生父亲。

“怎么可能?他平日里最是严谨,向来是只求明哲保身的,怎会无端妄议立

储之事?”吕松面色凝重,显然对这消息有意怀疑。

“自然不会这么简单,”琴无缺嘀咕了一声,继续说道:“我二师姐那头接

到的消息,立储之事可能是个幌子,真正牵连着的,是摩尼教。”

“那更不可能,他,他们......”吕松语声有些激动,显然对这结果更加怀疑。

“事实如何,总要查了才知道,师父此次命我下山便是为了这桩案子,你若

想回去救人,不妨给姑奶奶做个跟班。”琴无缺那明媚的眼球稍稍转了一圈,师

父只让她陪着吕松去救人,如今吕松在她嘴里变成了跟班,这微妙的变化便已让

她心中畅快,也算是报了刚才这厮耍无赖的仇了。

“少爷,”苦儿靠得近前扯了扯吕松的袖子,欲言欲止。

吕松倒是露出笑容,在她的小脑袋上拍了拍:“放心,我没事的。”

“少爷,师父说我近日落下了许多功课,这次不让我随你下山。”

“无妨,”吕松点了点头:“我与吕家早已断了干系,这次回京不过是查个

明白,但尽人事便好,不会有什么危险。”

“那少爷一路小心,苦儿等你回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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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京自古繁华,虽是在一百年前的大战里陷于鬼方异族之手,但毕竟作为一

国之都,百余年的兴修宏建,燕京城如今也已楼台高立,热闹非凡。

吕松与琴无缺二人一路快马加鞭,只不到两日功夫便已进了燕京,一别 十年,

吕松却仍对燕京的大街小巷熟络非常,领着琴无缺直奔吕府。

吕府全家下狱不过七八日的时间,吕府大门便已贴了封条,周遭院墙塌了好

几处,显然是鸡鸣狗盗之辈见府中无人来浑水摸鱼,不消进府便能瞧出院中的凌

乱衰败。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ba @ gmail.ㄈòМ 获取01bz.cc

“我就说吧,这被抄了家的院子能查出个什么来,你在这除了哭哭鼻子以外,

还能查什么?”琴无缺看着吕松那颓然的模样不由得撅起了嘴,故意朝他调笑了

起来。

果然,吕松有些不耐的回怼了一句:“那琴峰主却又有什么地方可去?”

“我当然有!”琴无缺翻了翻白眼,故作高深道:“你就好生跟着便是。”

言罢便当真领路前行,吕松见状连忙跟上,却不想这琴无缺才走两步便寻着

一位街边摊贩问起路来:“大叔,请问那‘广云楼’在何处?”

那街边摊贩闻言却是朝她上下打量了一眼,眼神竟是莫名变得淫邪了起来:

“小娘子生得这般俊俏,又何必去广云楼讨生活,要是实在不堪,在下也能接济

的。”

“什么意思?”琴无缺自是不知他言语何意,可话音未落便被吕松一把捏住

手臂,直将她从摊贩处拉扯开来。

“你做什么?”琴无缺见他蛮横的将自己拉开,虽是不明用意,但毕竟身在

燕京没有立即发作,直到街角无人处才质问出声。

“广云楼是燕京最大的烟花之地,燕京城里无人不知。”吕松淡淡的回了一

嘴,倒是对那摊贩的无知言语不再提及,显然是怕这喜怒无常的琴峰主当街杀人。

琴无缺“啊”的一声惊呼,随即又捂起了嘴,脸色一会儿粉白一会儿羞红,

前后变化倒是颇为精彩,不过她到底也有些修为,半晌之后已然恢复如常,只朝

着吕松轻咳了两声:“咳咳,那个,既然你知道广云楼,那便带路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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华灯初上,广云楼里灯火通明,座无虚席。

琴无缺按着吕松的吩咐换了身男装,才刚刚靠近广云楼的大门,门外迎客的

老鸨龟公便两眼放光的围了上来:“哟,这是哪里来的 公子,竟是生得这般俊俏。

琴无缺下意识的躲避着老鸨们的搀扶,目光朝着吕松看了一眼,显然是对这

架势有些手足无措,可吕松自小十岁离家,又哪里去过这等地方,被这群浑身散

发着浓香的女人环绕,一时间更是头晕脑胀,自然也没法主持大局。

“秦 公子,别来无恙否?”两人为难之际,广云楼正厅角落里却是传来一道

声音,两人侧目一瞧,却见着一位头戴青帽的中年男人独坐在一桌酒席上朝他二

人招手,吕松与琴无缺对视一眼,这才安心的朝老鸨们言道:“我们是那边座的。

“小人姓历,家中排行第三,两位唤我历三便好,千机峰主早有旨意,让小

人在此候着。”待得吕琴二人落座,这中年男士便朝二人拱了拱手,小声的自报

家门。

“原来你就是历三,据说你仰慕我二师姐的机关术,自愿在这燕京做一枚暗

子?”琴无缺倒是听说过历三的名字,这番言语也自是向吕松表明这暗子的身份。

吕松不禁朝这历三打量了一番,果见他面貌身材多是平庸之色,放在这人多

眼杂的,倒也算是做暗子的上佳之选。

“千机峰主技艺高超,历三自是万分崇敬,三年前千机峰主才只稍稍点拨了

小人一些,小人便靠着这手艺入了工部,如今对外的身份是工部军器监的一名小

监司,这才打听到了吕大人案子的一点儿内情。”

吕松闻言顿时目光一凝,余光向着周遭扫了一圈,直到确定了四周情况,这

才小声问道:“有何内情?”

历三也知事情缓急,将脑袋稍稍凑近了些才道:“据小人查探,是有人奏报

天子说吕家与摩尼教有所勾结,天子着大理寺撤查,却没想着在吕府中搜出几箱

军械。”

“几箱军械便能定罪?”吕松自是有些不信。

“当然不止如此,吕大人是员外郎,从六品,家中护院备些刀剑自是无妨,

可那批军械做工精良,却又并非出自我朝军器监之手,这便耐人寻味了,尤其是

那批军械里有一箱黑石,我问过查验的同僚,说是那黑石材质特殊,一旦捏碎便

能于顷刻间散出浓烟障人耳目。”

“黑石、浓烟、障人耳目。”吕松脑海里不禁浮想起当日在飞云堡时摩尼教

几人在剑无暇一剑之威下撤走时的情形,似乎与历三描述的黑石颇为相似,而那

日情形麓王自然要奏书上表天子,这一番比对,这案子,自然便是一目了然。

“天子对摩尼教忌惮已久,自不会对外宣传摩尼教的事,故而便想了个妄议

立储的由头抄了吕家,一来顺藤摸瓜揪住摩尼教暗子,二来也是对立储之事敲山

震虎。”

吕松眉头紧锁,这案子若是牵连到摩尼教,那便是触了天子逆鳞,翻盘无望,

可他出身吕家,自然知道家中那位一向是明哲保身,平日里大话都不敢多说一句,

又如何会与摩尼教有所牵连?

“莫不是有人谋害?”

“哎,就算是谋害,这事儿也无从查起,据闻那摩尼教高人都是飞檐走壁来

去自如的主,他们若是要用这几只箱子害人,自然也不会留下 把柄。”

“不会,他一个小小员外郎,与摩尼教毫无瓜葛,即便是要害,夜里飞入府

中一刀便杀了,又何苦这一出。”

“会不会是政敌?”琴无缺插了句嘴。

然而吕松却是冷哼一声,言语里颇为不屑:“哼,他这一辈子谨慎惯了,纵

是儿女有事,他也宁肯委曲求全,又哪里来的政敌?”然而吕松说着说着脸色却

是莫名的有了变化:“是了,怀璧无罪,匹夫有罪,他小心谨慎不愿树敌,可不

见得旁人不将他视为敌人。”

“喂,你在说什么啊?”琴无缺听不出他话中所指,当即不耐烦的朝他喝了

一声。

“就拿当今天子立储之事来说,公主、宁王、齐王三派林立,可他却一边不

占,虽是明哲保身之举,可眼下天子年迈,立储之争愈发严峻,若我是这三派之

一,定会先料理了这些不愿站队的隐患,这才好放开拳脚与其他两派比划。”

“有点道理!”琴无缺倒也明白了过来:“那按你的意思,公主、宁王、齐

王这三位,皆有可能是害吕家的人咯?”

吕松微微摇头:“公主应当不是,我年少时见过她一面,她似乎对吕家有拉

拢的意思。”

“那便只有宁王和齐王了。”琴无缺撑了之手在桌案上,跟着动了一番脑筋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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